衫上，漫开一片茶渍，他勉强稳住心神：“还有呢？”
顾尔笙又缩了点儿：“也不该瞒着师父把他们丢到人鱼海给泱祈去养，人鱼海流速与外面不同，他们都三岁大了。”
镜华擦茶渍的手又是一哆嗦，气息都有些乱了，咬牙切齿道：“还有呢？”
顾尔笙绞尽脑汁，还有？还有啥？没了吧？
不对啊……
她猛然惊醒，察觉镜华气息微乱，脑海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他刚刚……不会没猜出来吧？
顾尔笙不可置信地抬头。
看了一眼镜华的脸色，咽了咽口水，人差点儿软下去了。
她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连什么时候被镜华托着抱到软塌上都没察觉。
软塌不宽，镜华竖着躺的，她横着坐，双腿就这么搭在镜华的腿上，薄薄的体温从布料里浸染过来，热得人心慌。
镜华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几分虚无，传进她耳朵里。
“我以为你瞒着我，是制作那两个邪气冲天的蛋，那蛋邪乎的很，远不是当时的你能驾驭的。”
“我气恼你在神山被人欺负，却不知来找我求助。”
“我还气你被他们纠缠，也不来找我求助。”
“我更气的是，直至方才，我都以为你未曾有孕过，只是做了两个蛋去哄骗顾玉宁，使手段反击她，被崔明知误打误撞拿了去。”
顾尔笙好半天才回了神，两只脚还放在镜华腿上，僵着不敢动。
她鼓起勇气看向镜华，对方的神色却让她有些看不懂。
是愤怒？疼惜？悔恨？又像是内疚，还是惶然，夹杂着太过复杂，让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她琢磨着，是不是要再说点什么？
对方突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顾尔笙愣住，“师父……”
“疼吗？”镜华的声音不似往常冷玉相撞似的清冷，反而带着几分低沉沙哑，仿佛压抑着什么。
“什么？”顾尔笙没听懂。
镜华静了片刻：“灵胎从你体内剥离出来的时候。”
顾尔笙也沉默了，她不知道。
但原著里说，顾玉宁是借着神蛊的力量，悄无声息偷走了顾尔笙的胎儿，想来，那便是不疼的吧？
她摇了摇头：“不疼。”
镜华幽幽地叹了口气：“当时，师非玄引了顾玉宁来找我，她手中那两颗蛋尚未成型，甚至连气都未显化，只不过就是两颗含着蛋清蛋黄的普通龙蛋，我见她身上没有凤凰印记，便知晓她是来攀关系骗人的，将她赶了出去，却未曾想，蛋是真的。”
顾尔笙笑了下，得亏他当时没信，否则后面越是理不清了。
“对不起，一切过错皆因我而起。”若非他当初心魔压制不住，也不会让他的笙儿受后面这些苦。
顾尔笙把不准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师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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