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瞄了一眼尊贵的神帝陛下，清了清嗓子。
“别打扰我。”对方头也没抬，专注地批注着什么。
顾尔笙刚掀唇，话到嘴边，又默默地咽了下去。
妈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手都酸了，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从跪着变成蹲坐着最后变成趴着。
得亏他这长案不高，她坐在地上，趴在案几旁，恰好这么高。
镜华突然开口道：“你和南辰如何认识的？”
顾尔笙恍然回神，若非看到这位陛下说话时喉结微动，她都要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忙不迭收回手，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恭敬地躬身回答道：“回陛下，不算认识，只是我来演练节目，南辰神君可能是觉得我的话本不错，便照拂了点儿。”
“是么？”镜华的视线轻飘飘地划过她的脸，又收回。
顾尔笙点头，又说：“听南辰神君说，您对我的话本也挺赶兴趣的，我猜是您儿子与您提起过吧？”
一滴墨落在字迹上，糊了一片。
镜华微不可察地微微蹙眉，又转了视线看向她：“儿子？”
顾尔笙点头：“对呀，之前我不小心误闯了您的神殿，正好撞见您的儿子，小殿下长得可真是粉雕玉琢，惹人怜爱！”
镜华面具下的脸黑了黑，“哦。”
顾尔笙把不准他什么意思，又道：“我的节目之前被删掉了，应该是小殿下与您说过，才加回来的吧？”
镜华并不正面回应，只道：“是我加回来的。”
顾尔笙连忙行礼：“多谢陛下。”
话毕，见对方没再说话，她便也不再打扰，趴在案几边喜滋滋地帮忙磨墨，毕竟对方帮了她一个这么大的忙。
镜华提笔沾墨，笔落到之上，他忍不住顿了顿。
他对墨水的浓淡有着极为严苛的讲究，可对方磨出来的墨，却偏偏符合他的喜好，一笔划出来，温润稠浓，恰好适宜。
他垂眼，看向手边的小丫头，莫名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仿佛曾几何时她也陪在他身边研墨似的。
镜华突然道：“你经常帮人研墨？”
顾尔笙闻言抬头，眨了眨眼睛，这厮不会是看上她，想让她当个研墨丫鬟吧？
操！
“没有没有。”顾尔笙连忙摇头：“从未给人研墨过，做得不太好，神帝恕罪。”
她还撇了撇手里的研方，故意把墨渍往旁边涂了点，连带着衣袖上也沾到了不少墨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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