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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那幅自己倔着子拉了很长时间才挂上大红帘的鸿篇巨制。
突然笑了笑。
前半段大魏沧生图，信笔由之，三千多天。
后半段十三丽人像，呕心沥血，不到三十天。
接着她直接抄起大红屏风旁站立的火烛，面无表泼了上去。
火油泼洒，下一刹那柳如是耳边轰然响起火焰暴鸣！
那幅巨画熊熊燃烧。
画像急速萎缩，在火焰之中洞开一个口子，然后火势蔓延。
十三张眼神空洞的面容似乎得到了解放，化为浓烈黑烟。
北魏万里浮土灰飞烟灭。
看着那幅耗费了自己十年多心血的巨画最终成飞灰。
柳如是知道自己的出阁表演终于结束了。
但她的心底没有沉重，反而有些解脱。
大红帘的火焰无端被扑灭，接着柳如是眼帘里突兀闯进了一个人。
易潇上台的整个过程未发一言。
他上台以后蹲子，认真无比，开始一点一点捡起那些残余的画像灰烬，装进另外一只手中的黑囊里。
他默默捡了十分钟。
柳如是就这么怔怔看了他捡了十分钟的灰烬。
这个少年最后站了起来，把鼓鼓囊囊的黑囊递了过来。
里面装了巨画灰烬。
小殿下看着这个一时偏执发狂，但格绝不会说一句后悔的人。傻子也知道这幅耗费了十年心血的巨画对她来说多么重要，可这个人说烧就烧了？
“杀人本来就要偿命，该偿命的一个都跑不了。”他轻声道：“可是这幅画你烧了，那些人抵上命也还不起了。”
柳如是保持沉默。
小殿下突然道：“你傻不傻？”
柳如是默问自己：傻不傻？
她知道自己心底那种千万剐恨不得重新来过的感觉就叫后悔，但她只是笑了笑。
柳如是一个难看的笑容，没有去接那个黑囊，声音有些沙哑：“这幅画烧了就烧了，能讨个道，值得。”
讨道讨道，易潇没来由想到那个一直嚷嚷着要向风雪银城讨道的笠帽男人。
怎么总是要讨道？
大家都要讨道，道在哪里？
如果今天白袍老狐狸不在，柳如是就是再多烧一万幅巨画，又能改什么？
小殿下没有说话。
他平静地看着对面人的眼睛。
她说她可以从一个人眼里看出很多东西。
小殿下不太懂，但他从那个人眼里看到了后悔。
后悔这件事，如果你不说出口，那么它就永远只会藏在心底，没有其他人知道。
易潇看着这个子死犟不肯低头的人。
一个人如果不愿意说出一些话，那么这辈子都会选择烂在心里。
柳如是就是这种人。
易潇揉了揉脸，把黑囊塞入自己怀中。
然后他摇了摇头，道：“既然你不会说这些话，剩下的话我帮你说了吧。”
小殿下默默抽出腰间芙蕖。
那柄妖剑此刻猛然盘起子，被黑少年狠狠地面。
他抛出了一个问题。
“是天酥的十三条人命值钱，还是刚刚烧的那幅画值钱？”
座皆寂静。
“天都侯子，段天德。”易潇突然念出一个名字，笑着开口：“好名字，断尽天德。现在你告诉我，你的命值多少钱？”
人群沸腾，突然有一道影挣扎着起，想要逃走，结果被白袍老狐狸大势至域意狠狠拍倒在地。
他几乎扭曲着体，**声音道：“给你五十万两你觉得够不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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