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厮役捋了捋雪白的乱须，“至人体，大到天地，都有能见和未见，天地之间，能见的有山川，河流，白云，焰火，未见的呢，掌控一切的大道，束缚万物的法则，教化众人的道理，变更难穷的意境……”
“大道，法则，道理，非是凡夫能论，老头子也不敢妄语，便独这意境。∷∷，所谓意境，只能感悟，不能诉，悟了就是悟了，不悟就是圣人谆谆教诲，也自无用。但并不妨碍老头子用类比的方法论述。”
“你可以把意境，懂得为天地间的各种情绪，喜，怒，哀，乐，哀，苦，怨，憎，杀，伤，等等等等，千奇百怪，难以尽述，机缘偶合，这些情绪溶于山石，草木，河流，瓦砾……能存而容之，便成了幻境，也就是生灭境。“
“所以这生灭境，以各种形态存在，但情绪总会消散，唯有大匠收集能够祭炼的生灭境，用阵法容纳，才干长久为用。”
许易暗暗感叹，若非融汇经典，贯通古今，谁能将如此玄妙之事，得这般通俗易懂。
尤其是虚与实之论，简直如醍醐灌顶，让他想通了很多先前不曾想透彻的道理。
到修行，在许易看来，很多方面和后代的科学一般，一切都讲究缘由。
就比如，人不吃饭会饿，不喝水会渴，这因果，缘由之论，在修行中通用。
虚实之论，就比如更深一层的基础，有了这层基础，修行上的很多难明之理，才会融合贯通。
许易道，“先辈这般，晚辈大概明确了，所谓意境，虚与实之分不重要，重要的是懂得他。感悟他，将其炼进神兵，威能自生。”
“和聪慧人话，就是轻松。”
老厮役朝许易挪了挪屁股。“你的那个生灭境，是怎么个状态，来老头子参详参详。”
老厮役猜到自己留有生灭境，许易丝尽不觉惊愕，当下便将自己意识凝进生灭境。遭遇的种种幻觉，坦然相告。
“所遇皆哀，痛极而哀，本来是哀境。”
老厮役沉吟片刻，道，“若是哀境，怕是不能熔炼于杀伐之器，只能炼进赞助类器械。”
许易正待相问，老厮役摆摆手，“这个不须问我。我也只记得大概，三十六区六十五横八十七纵甲丑号《意境与赞助类器械熔炼措施及道理详论》，你寻这本书吧，大概能解答你全部疑问。还有问题么？”
“有！”
许易笑道，“不过下回再问，贪多嚼不烂。”
“你倒是聪慧，给你一句忠告，该显时显，该隐时隐，显则能见际遇。隐则积蓄实力，若能活学活用，以你的心智，禀赋。有朝一日登临尽顶，未必虚妄。”
罢，老厮役闭上双目，打个哈欠，“酒意足，困意来。你自往吧。”
许易点头，动机一动，地上多出一排七个青花酒坛，“本来留着孝敬师长的，既然先辈好此物，且留先辈先用吧。”
七坛竹叶青，是他目前的全部存货。
老厮役蹭地坐起身来，玩味地盯着许易道，“你子不但头脑好，人情圆滑也通，合我的性格。不过，兔崽子们要拿老头子发财，万万不肯让老头子有存货的，此地无法蕴躲，留下一坛，剩下的都拿走吧。”
“那先辈用这个试试。”
许易递过一枚青色的须弥戒。
老厮役怔住了，鸡皮密布的眼角颤了颤，接过须弥戒，滴进鲜血，动机一动，一排酒坛立时消散。
尔后，将草席拆了一断，编了曹环，穿了戒指，挂在脖颈间，倒头便睡。
许易拱手一礼，便朝浩瀚的书海奔往。
固然老厮役具体地指明了存书点，许易依旧耗费了大半个时辰，才从茫茫书海中寻到那本名称巨长的献。
书卡贴进卡槽，录进书号，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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