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蓝本的十三人，毕竟能保持的只剩余两个。
一个自然是铁狗。
深夜的练场里，块头大的人并不算少，金乌珠浑身难道也有健硕的肌肉，但认真要说魁梧，首屈一指的还得是铁狗。
非但壮汉应有的肌群都硬挺，一些十分难以锤炼出的小块肌组也在其身上有着浮现。
只是现在，就连铁狗的气味也渐渐浮动起来。
可凭借着那一双粗壮的臂膀，这种耐久的伏地挺身便是再来五十个，铁狗也受得了。
另外一个则看起来稍略清瘦，可并不妨碍也有一身的腱子肉。
现在正冷静一双好看的眼目，固执地追随着副手的开口一寸寸地将自己的身姿放低，在漫长的安静过后，又一次将躯体撑起，打直手臂。
铁狗还有闲情从下面瞥一眼情况，看着苦苦坚忍着的人是几乎未开过口的哑巴，不屑自然而然地流露，就想着要压过此人一头。
这人却还是矗立不动，隐约之间，全身的毛孔仿佛又张开闭合了一次，静静又攒出一些力来。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牧离的眼睛却尖。
如此以皮肤呼吸吐纳的本事，蓝本就是向内修行的基础。
大荒之下，内修的武功虽多，认真能凭内力一震天下的却寥寥无几。一来自是由于内力淬炼需要数十年的积淀，并不像精妙的杀招那般可以一挥而就；二来，真正玄秘的内功心法便是放诸天下也就寥寥几门，不少成名多年的人物，作为基础的内功也仅仅是平庸的“大武经”，也就造成江湖武人没有一心执着于窥测内力。
更何况内功的修习甚至比外功更要严苛，必须在少时五脏六腑、静脉血管、四肢百骸、身姿体格并未定形之前进行，才干得到有效的精进。
而这人难道早已过了五六岁的年纪！
纵使是再精妙的内功心法，也无法补充那些岁月的失往。
所以那些毛孔闭合得缓慢，凝气也不够纯粹，吐纳更是不均匀。
这人却不急。
副手的声音越来越慢，也不会有人逼着其要一步到位，所以大可缓慢地往吸收天地的营养，也缓慢地让身材压缩或是伸展。
牧离可以断定这人在内功一道上不会再有什么进展，却很是期待这人的爆发力会达到什么样的地步，是山崩？或是海涌！
就在这个过程中，不知不觉，又已起伏了四十次左右。
铁狗的额上已开端有豆大的汗珠在流。
逐渐，就连眼睛也含混起来。
一双手也开端感到不到重，如同棉花一样软柔，这时候只要来一阵严格些的风，简直就可以把其吹倒。
铁狗心底只有骂娘声，一遍遍把另一个人往上的八辈子祖宗也咒骂。
这时候副手已经喊道。
“落。”
铁狗简直要跌下了。现在其和冷冰冰的地，只差一个手掌的间隔。
练场上忽然爆发出来尖叫和喧哗。
“他倒下了，他倒下了！”
铁狗什么也看不见，耳边却能感到到金乌珠靠了上来，嘶吼道。
“老狗，你要起来啊！他已经倒下了！你要起来啊！”
“只要起来，你就赢了。”
谁都不会明确一个人对于“赢”的执念到底是怎样。
副手再次道。
“起。”
铁狗发疯了一样地叫。
“啊……”
两只酸软的胳膊绽发出最后的气力，让其平肩而上。
几滴汗垂在冻僵的土壤上，铁狗露出一个丑陋的微笑，紧接着全身脱力、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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