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暗叫惭愧,今日若不是解脱暗中相助,已然输了一招。只听摩智说道:“阿弥陀佛,方丈佛法高深,这一局就算扯平。小僧却还是要请教焦木大师的武功。”说罢,转过身子,对着众僧道:“哪位是焦木大师,还望指教一二。”焦木见摩智公然挑战,若不出去应战,只怕传言出去,大孚灵鹫寺就此威名难保,便大步出去,向摩智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说道:“阿弥陀佛,摩智法师,老衲就是焦木,这下有礼了。”
摩智仔细打量焦木,见焦木站在那里,不怒而威,说道:“久仰,久仰,还望大师多多赐教。”焦木道:“赐教倒是说不上,大师武功独成一派,老衲佩服得很。”顿了顿,又道:“老衲方才见过大师的拳脚,厉害得很,却不知大师用何兵器,老衲不才,就请领教大师兵器上的武功。”摩智哈哈大笑道:“小僧一向用棍,但不知大师用何兵器。”枯木闻听此言道:“快给大师取棍来。”早有僧人取来木棍,递给摩智,摩智拿在手中一抖,好不威风。这边只见一个小沙弥取来一段木柴,那木柴的一头已烧成焦黑,不知有何用处。
焦木原本是中途入寺,寺内众僧偶尔见过焦木耍拳,却从未见过焦木用过兵器,此刻见焦木接过那烧焦的木柴,才知焦木法号的来历。原来焦木出家前本是江南嘉兴人氏,自幼习武,至二十多岁时,武功出众,犹善剑法,平常喜好打抱不平,为人仗义,因此得罪了江湖上的青龙帮,被人追杀,又错听传言,中了奸计,误杀了一个侠士,惭愧难当。他被青龙帮日夜追杀,一路自嘉兴南逃到天台,负伤累累,恰好遇到智者和灌顶师徒两人,两人素来知晓其人,念其一心为民,便出手吓退前来追杀的青龙帮,救了焦木。
焦木在天台国清寺住了一月,等伤好后,不愿给国清寺带来麻烦,虽经智者师徒苦苦挽留,仍是执意离开天台,一路向北,等到了五台山,见此处幽静,便起出家之意,在大孚灵鹫寺削发为僧,又因曾误杀侠士心中愧疚,便不再用剑。焦木袍袖一拂,跃前一步,举起一段乌焦的短木,往摩智腋下点去。摩智见焦木点来,心想:“这焦木也是个点穴能手,出手真是不凡。”当下不敢大意,凝神对付,便转身一侧,避过此招,将手中棍子一扫,反扣焦木脉门。
焦木“咦”了一声,用木柴挡住,左手连点摩智腕背的“列缺”、“合谷”两穴,摩智倒退两步,手中木棍却向焦木胸部拍来,焦木横过那段木柴,“砰”的一声,木柴和木棍相击,清脆可闻。两人瞬息间已交换十余招,却是未分胜负。焦木见摩智棍法娴熟,不由得暗暗喝了一声彩,此时摩智棍棍横扫,焦木连连退避,忽地身影一移,反手一击,不待还招,木柴后发先至,向摩智刺去,这一招竟是化自剑法中的“仙人指路”。摩智侧头避过木柴,挺根回扫,两人你来我往,顷刻间又拆了二十余招。
焦木步法迅捷飘忽,绕着摩智游斗,一根木柴忽而直点如点穴撅、判官笔,忽而如剑刺刀劈,使得变幻万干,出神人化,左手也不闲着,指戮掌击,诸般手法奇招纷呈,如满天花雨令人眼花缭乱,众僧也大多是首次见到他的真实武功,不禁欢呼喝彩,彩声如雷。
再看摩智,脚下步法却也神奇莫测,当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手中蹈暇抵隙,将木棍舞得水滴都泼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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