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黛玉起身离开,慕啸霖看着散戏了便也起身。贾母看着黛玉泣道:“玉儿你当真狠心舍外祖母而去?”
黛玉落泪,道:“外祖母见谅,事已至此,贾家再也容不得玉儿。玉儿断不能在此自取其辱。”水溶不悦的看着黛玉脸上的泪珠,柔声道:“黛儿,走罢。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又对着贾母道:“老太君放心吧,黛儿在外面绝不会受半点委屈。明日本王会再送几个丫头过去。皇后娘娘想必也会从宫中调女官前去。老太君很不必担心。”
贾母道:“玉儿你母敏儿离我而去,如今连你也要走了么?外祖母只有你一个亲人啊。”黛玉不忍的转过头,母亲诈死,外祖母并不知情,早已伤心欲绝,如今自己如此,心中实在是感到万分内疚。水溶见黛玉如此,便知她又心软了,看着贾母道:“老太君今日如此又是何必?黛儿总还是在京城的。太君总是希望黛儿过的更好些罢。”示意紫灵二人扶黛玉离开。
贾母见事已至此,哀叫一声,“玉儿!”竟挣开鸳鸯,跪了下来。黛玉大惊,连忙推开紫灵,扑到贾母跟前跪下,道:“外祖母这又何必?”这一跪,众人都吓住了,贾政也连忙跪下。片刻间,整个院子里竟只有水溶和慕啸霖,紫灵香雪四人还站着,黑压压的跪了一片。水溶挑眉,眉宇间怒意勃发,好一个贾太君!
紫灵香雪鸳鸯三人忙着扶起黛玉和贾母,黛玉流泪不止,道:“外祖母,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让玉儿折寿么?”贾母拉着黛玉,哭道:“以前是外祖母不好,让玉儿受了委屈。以后再不会了。玉儿你留下来吧。外祖母也没几天好活了。你若走了,黄泉之下,我有何面目去见你母亲?”黛玉为难的看了看水溶,再看看贾母,低叹一声,道:“是,玉儿留下。”
慕啸霖看着黛玉直摇头,道:“真是个笨丫头。”黛玉也不理他,只看着水溶,水溶无奈的一笑,道:“罢了。我猜你今日也走不了。莫再让自己吃亏就是了。”黛玉点头道:“我知道,如今我留下只为外祖母而已。”水溶看着贾母道:“老太君,既如此,在下就代皇上将郡主托付与你,望你好好照顾。还有贵府的人好自为之。”贾母忙道:“王爷放心,绝不会让玉儿受半点委屈。”水溶淡淡道:“但愿如此。”
慕啸霖看了众人一眼,笑道:“罢了,来了一趟,人也没接到。该打道回府了吧。北静王爷?”水溶道:“是很晚了。紫灵,送你家姑娘回去休息。本王也该回了。”紫灵应是,便扶着黛玉去了。黛玉折腾了这一晚,也有些累了,吩咐鸳鸯照顾贾母,便回去了。水溶与慕啸霖也一道走了。贾家众人这才回过一口气来,收拾善后。
不一会,薛姨妈和宝钗被人送了回来。都是脸色惨白行走不得的叫下人搀着,很是狼狈不堪。湘云更是面无人色,叫身边丫头扶着回院子里去了。凤姐道:“老太太和太太先休息吧,姑娘们也都回去歇了吧。有什么明儿再说。”贾母道:“明儿叫人将云丫头送回史家去。还有你们这些人,也都给我消停一些,谁再敢惹玉儿生气,莫怪我不留情面!”众人都应声去了。
一夜无话,清晨,黛玉早早的醒了。昨夜的事,到底是郁结在心,并不能好好入睡。只好起来,亲自捧着瓷瓶,到院外的竹林中收集露水好浇灌那株仙草。那草儿让她养了一年多,不曾长大,倒是越来越清新出尘了。
紫灵香雪跟在黛玉身边,见有大半瓶水了,紫灵便道:“姑娘,该回了。大早上的,叫露水打湿了可不好。”黛玉看看也差不多了,点头收好东西回去了。一进门,相思便飞扑了过来,嘴里叫着:“姑娘早!姑娘早!红豆红豆!”
紫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这小笨蛋,你叫相思不是红豆。仔细王爷揍你!”相思听了又飞到紫灵头上啄她,叫道:“红豆红豆!”黛玉玉颊微红,叱道:“好了,你们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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