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z) 事情远没有竺玲想象的那么简单。竺玲落脚舅舅家，拿出带来的一部分花生米和苹果做见面礼，刚寒暄两句，屁股都没坐热，舅母就喋喋不休地念起自家的苦经来：“天赐和你不一样，命苦啊！上山下乡，插队农村，为了不受人欺负，也图今后有个发展，找了个靠山，和大队妇女主任定了婚，也入了党。现在知青回城，倒成了累赘，不退婚就不能回城招工。要退婚女家要五百元损失费，我家哪里拿得出这笔钱？过去你舅舅一贯支持你妈孤儿寡母，现在你们弟兄四个翅膀硬了，掏腰包凑凑，就能帮兴华解决这个难题……”
竺玲随即打开提包，拿出八十元钱交给舅母：“我带的钱不多，不知季家还有什么条件，容我回家和我妈、哥哥他们商量商量，兴华有困难以后再说。“
舅母收了钱，但脸色很不好看：“看来你妈是有钱娶儿媳妇，没钱支持她亲侄儿啊！”
……
季家父母没料到竺玲和三姑娘订婚才两个多月就赶来要办正式结婚手续——领结婚证。家具没有购齐，被褥床单没有置办好，更重要的是新房在哪里？婚后三姑娘家安在哪里？工作调动怎么办？再说季家还有两个儿子没结婚，不想招上门女婿。
“你是不是在学习班里待过？”
季家妈妈见面第一句话一箭中的，着实让竺玲吃了一惊：“大妈，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还瞒了人？你寄信用的信封上印的就是东海县**思想学习班。”
“那是五七干校的代用信封。不错，我的确进过学习班。”竺玲话一出口就懊悔了，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什么，你真的进过学习班？我们这里大凡进过学习班的人都挨过打，好多人到现在精神还不正常。”
“我是进过二办学习班，也挨过打，以后平了反，没落下什么后遗症。”
“你自己这样说，有神经病的人也是好一阵歹一阵，没落下什么后遗症，是个正常人，谁给你证明？”
“大妈，你看我象个神经病，是个不正常人吗？”竺玲真的有些生气了，“你们如不相信我，要退婚也可以。”
“要退婚，财礼可不退。要结婚，领结婚证，你单位要写个证明来，证明你神经没有毛病，是个正常人。”
“妈，你这是要做什么？竺玲要是有神经病也考不上大学。人已经来了，再回单位写证明，也误事来不及啊。”三姑娘在旁有些看不下去了，急忙替竺玲解围打圆场。
“你懂得什么？结婚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
“我来时在单位开了介绍信，说明单位是慎重的是了解的。再说如琴的二姐夫在如城邮电局工作，可以通过如城邮电局组织上打电话了解清楚嘛，这种事瞒不了人的。”
……
竺玲被三姑娘的二姐夫通过如城邮电局组织上验明了正身，这一点季家妈妈自然无话可说。但是季家妈妈又嫌竺玲是个书呆子，除了看书，什么家务活也不会做，她不中意这样的女婿。三姑娘私下里问竺玲会干什么家务活？竺玲说：做干饭，包饺子，杀鸡，烧鱼都会。三姑娘说：这可不是吹的事，两个姐夫都是做菜好手。竺玲说：行，是骡子是马可以拉出来溜溜。
季家煮的米饭象厚稀饭，又烂又夹生，三姑娘说竺玲煮的米饭好吃，季家妈妈就让竺玲煮饭试试。竺玲淘好米，把米倒进铝锅里，用勺子把米在锅里堆成一个圆锥体，随后把水倒进锅里，让米仅漏出一个顶尖，然后用勺子把米在锅里拨平，把铝锅放在炉上大火烧，水烧开了，等沸声渐止，竺玲关小炉门，竺玲双手提着铝锅慢慢地在炉上烘烤着铝锅底周边，渐渐地完全没有蒸汽逸出，一股饭香从锅里袅然飘逸而出。竺玲煮的米饭果然不烂不夹生，不焦不糊，饭粒晶莹剔透象一粒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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