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爹就这么跟老头子进了屋。
进屋后让孩子娘打了家里最后一个鸡蛋，所有剩下的红糖都泡进汤里，端出来给了那老头子。
老头子笑眯眯地接了过来，抱着小小的林启一点点喂进去。
林启还不懂事，眨巴着大眼睛吸溜的正香。
老头子满脸慈爱地看着林启喝完了红糖鸡蛋水，才朝着林启爹娘开口了。
“这孩子，我让他在你们身边长到七岁。”
“但林启七岁的时候，我要他跟我走，拜师学艺，你们同不同意？”
话说到这个份上，哪有不同意的。
林启爹娘两人都是最淳朴的农民，但也懂得知恩图报这件事，如果不是今天这老头子愿意送羊给村里……
林启就要让人活活打死去祭龙王了。
夫妻俩人对着垂泪一会，然后才点了点头。
林启娘流着泪喊了声心肝，把林启从老头手里抱回来，在心口紧紧搂着。
老头还是那副笑眯眯地样子：“稀罕去吧，稀罕去吧！”
“我还没说要带走呢！六年以后再说！”
“今天我就先走了，回去领羊……”
一边说着，老头背着手，朝着门外走去。
林启爹忙不迭出去送。
村民们还聚集在门口，大壮正蹲在门槛上，扯着一根草绳玩。
老头伸出手，笑眯眯地拍了拍大壮的头：“好孩子，好孩子！”
大壮迷惘地抬起头，对着老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老头重新站直，还是来的那身，白汗衫，灰裤子，背对着林启家朝着林启爹摆手。
“好了，不用再送了，我走了！”
一边说着话，老头的身形已经像是飘走似的远了，很快隐入到村口的浓雾里，像是不曾来过似的。
林启爹呆呆地看向远处。
林启娘此刻捧着林启走了出来，满脸被泪水糊的不轻，眼神却狠狠地扫着在场的所有村民。
“我儿子救了全村！二百头羊！”
“二百头！”
“以后哪个还敢说我儿子是灾星，哪个还敢！”
女人的咆哮声像是森林中的雌兽，拼尽全力后宰杀猎物，自己却也遍体鳞伤！
这声音似乎回荡在整个小村当中。
众村民纷纷低下头去，没脸去看人。
之前他们还口口声声说要弄死人家儿子，现在就因为人家儿子，有人要给他们村里送二百头羊。
别说救命了，这都足了发家致富！
林启娘哭着把小小的林启高高举起。
从她身体里掉下来的肉啊，她的命疙瘩啊！
长到七岁，就要送给别人了！
“我的儿啊……”
人群中，只有大壮抬起头，看向林启娘手里的小小的林启。
那么小的一个婴儿，迎着大山后的阳光，被举成一个黑色的影子。
宛若独自承担了一切。新
村民里还是有人不服气，哪敢信平白无故的会有人用二百头羊换这小子，但也没吱声。
也有人悄悄抹眼泪。
设身处地，要是今天遭遇这种境况的是自己家闺女儿子，哪能不心疼呢……
……
事后，那白汗衫的老头果然兑现了承诺，送来二百头羊。
村子里平分下来，杀羊的杀羊，卖羊的卖羊，虽然今年地里没有收成，但也算度过了一个肥年。
老头儿一走就是六年。
一趟林家都没来过。
林启爹娘一边庆幸一边忐忑。
庆幸的是这七岁之约是不是要不算数，林启可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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