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有没有摔痛？”卫一禾想着自己也算是两世为人，还没被人这么用心细致的呵护过，再开口的时候便带上了一点点鼻音。
可是她这么一点细微的变化，还是被陆云泽听了出来。
黑暗中，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手指上的粗粝带着一点点细微的刺痛，撩得卫一禾有些痒痒的。
“不痛。”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熏人的酒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卫一禾觉得有一点犯晕。
“那你今天去哪了？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女人的声音酥软，轻轻点点的，带着一股子委屈的味道。
陆云泽心尖微颤，嘴里低声道：“去解决印子钱的事，就多喝了一些酒。”
顿了顿，又道：“下次……我会注意的。”
卫一禾继续小声控诉，“你知不知道，你一天没回家，阿云他们生怕你遇上讨要印子钱的人，怕你拿不出钱被他们断手断脚，天黑都没见你回来，他们都快吓哭了，你都不知道他们多担心你……”
“那你呢？”
陆云泽低醇迷人的嗓音响起，“你有没有担心我？”
听到这话的时候，卫一禾的脑子有片刻没有反应过来。
他在问她有没有担心他？
当然有的，他没回来，她坐在堂屋胡思乱想了好一阵，都十分后悔自己没把存好的印子钱拿出来而后悔。
可这会人杵在跟前问她，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等了半晌的陆云泽有些失望的道：“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一个打定主意要离开他的人，一个心里住着另外一个人的人，他怎么能对她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起来吧，你撑在我身上我起不来。”
再开口时，卫一禾觉得陆云泽的态度清冷了不少。
她撇撇嘴，他是瞎了吗？
要不是担心他，谁会一个人在堂屋坐着挨冻？被窝里不是更暖和吗？
谁会点灯温好饭菜等他回家？
只是人都有自尊心和自我保护意识的，她可没有忘记他之前曾说过的话。
他说卫一禾，半年以后你只管离去，我陆云泽要是多看你一眼，多留你一声，我就不是男人……
这些话她都是记着的，她不会让自己先动心的，虽然她没有真正谈过恋爱，但谁先动心谁就输了这句话她可是知道的。
卫一禾摸黑捡起油灯，又熟练的用火石点亮了灯。
此时的陆云泽还躺在地上，房间亮起来以后，他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卫一禾身上。
卫一禾看向他，“还起的来吗？”
闻语，陆云泽双手撑地，十分费力的想要站起来，可惜醉后的他已经没了平时的灵便，连起个身都无比艰难。
卫一禾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伸手准备扶起陆云泽，然而没想到起身都艰难的陆云泽竟然十分有志气的甩开了她的手。
下一刻就听他淡淡的道：“你的怜悯，我不需要。”
闻言，卫一禾眉头一皱，什么怜悯？她就是看他起不来自己搭了把手而已。
陆云泽狼狈的爬起来，踉踉跄跄的上了床，自己一拉被子就躺下了。
卫一禾：“……”
怎么感觉陆云泽在和她闹脾气？
第二天，卫一禾醒来的时候难得看见陆云泽还躺在身边。
许是她翻身的动作吵醒了他，陆云泽睁开眼，带着迷蒙与惺忪，许是她的错觉，她竟然从他的眼中看见了温柔。
当然，没等她细细辨别，那双眼里的迷蒙和温柔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腔冷漠。
下一刻，他翻身下床，脸色又黑又臭，一句话也不说就开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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