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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正平随手发剑之时,便已要出声认输,哪料这一剑之后,对方竟然退后?他心中着实一惊,面上却不敢表现,生怕露了破绽,只面无表情的静静回思。
回思之下,他便想到,方才似乎是用了一招九柳林诀中的“顺其自然”。
九柳八阵之风雷六诀,玉正平于“林”诀之上,领悟最差。风诀讲究快,火诀讲究猛,这两者吹糠见米,用起来华丽无比,他懂得最快,也最擅长。风火而外,“阴”诀的百变无方,“雷”诀的出其不意,因他古灵精怪的性子使然,也都颇有心得。甚至纯粹防守的“山”诀,因与“火”全然相反,他倒也能窥得门径。
唯独这“其徐如林”的“林”诀,既不疾,又不刚,无阴之变,又无雷之迅,复无山之守,渐渐而来,简直就是毫无特点,这令玉正平始终不得要领。
不过他倒是记得周瑜曾说,“林”诀者,切需多经战阵方得懂得,所以他也并不急燥,只记了口诀,却未深究,料想随着历经的战事增多,早晚必有一天明确其中意思。
而当下,他似乎确乎尝到了一些其中的滋味。
他想百般计,要破往对方的攻势,却是不能。然而这随手的一招林诀,倒让对方忌惮,他开端有些明确,为什么要“其徐如林”了。
他不再多想,只按着心中的感到,静静的出剑。“清风徐来”“洞庭春水”“烟波不惊”,“林”诀中的招式一剑剑使将开来,竟把败势扭转,并与三老者战了不相伯仲的七八招。
玉正平茅塞顿开,在这胜败斗转之间,终于领悟了“林”诀的法门。
“林”诀之所以难学,是由于他全无特点,“风”如甘饴,“火”如烈酒,而这“林”却只如一杯净水,毫无滋味。自来兵战,凡人所能领悟者,要么是兵贵神速,要么是攻势如潮,对这“其徐如林”之意,实在是不能明确。
而玉正平现在方明确了,所以“其徐如林”者,是由于已将一切控制,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纵是对方如虎似狼,自己只依本部之法,渐渐而为便是。
所谓“举重若轻”“洗净铅华”,便是此意。譬如新学曲调之人,为求夸耀歌技,每每要红了脸,挤着嗓子往唱高亢之音。而真正的大师,反是于平庸处见真章,宛转唱来,不露丝毫刻意斧凿之迹,却能引人进情进境,不觉神醉。
然而此种境界,却非一时一日可得,唯有多加历练,将诸般变更尽皆见过,才干渐渐领会这平庸中的滋味。
以玉正平本日之历,不能说已历尽诸般事,但所学所经,已足够悟出此道了,只是一直未逢机会而已。眼下对方三人身无将力,招式却神妙之极,俨然成了一个最好之师。他若运将力,必定可胜,这便使他心中存了必胜之信,没有什么胆怯,从而得以充分施展。而不能以将力胜,这便使他专注于招式,渐渐便有了更深领悟。
二者相加之下,他的感到已然被尽数催发,他尽不刻意的那随手一剑,反倒成了由心坎领导的、最能凝聚他本事的一剑。
由是,他也便懂得了这“其徐如林”之意。风雷六诀,深习那是必须的。但深习之后,便无需刻意,当用则用,当行则行,一切见机而发,不必非要运用何诀。这是“林诀”之意,亦是九柳八阵之“风林火山阴雷”六决之意。
既悟得此关节,他心绪大好,信心倍增,赤玉剑似乎也感到了他这份意念,红光大盛起来。
三人兵器再至,又是神妙已极,玉正平却不再执著于须用何招往挡,也便不再被对方的神妙所困惑,随着性子刺出一剑,赤玉剑便粘着三人兵器,让三人的变更见滞起来。堪堪战来,转眼间便已至第二十九合。
三老者精研兵法数十年,世间兵道的诸般变更皆已在胸。至于近十年,则是除了周瑜之外,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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