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室的门打开了，邓肯迈步走入房间，正在接管失乡号航行的山羊头立刻有所反应，吱吱嘎嘎地朝这边转过脑袋。
“邓肯·艾布诺马尔，我提前回答了。”邓肯在这家伙开口之前便主动说道，随后径直走向了房间一角的酒柜，随手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烈酒一饮而尽。
辛辣刺激的口感灼烧着神经，这强有力的饮品似乎真的产生了抚慰的效用，邓肯轻轻呼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一点，这才转身来到航海图旁，看着上面正在不断向南方延伸的航路。
山羊头的头颅随着邓肯的脚步而缓缓转动着，仿佛是在谨慎地观察着船长的一举一动，过了许久它才终于犹豫着打破沉默：“船长，您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需要我给您讲几个冷笑话吗？我比较擅长精灵风格的冷笑话，许多人认为这个种族不苟言笑，但实际上他们有着特殊的幽默感，比如……”
“与心情无关，我也不想听冷笑话。”邓肯摆了摆手，但他知道山羊头是真的想帮自己调节一下，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了下来，仿佛在全神贯注地研究海图上扩展出来的线条与航标。
他的思绪却不可避免地逸散着。
最终，他还是没有在自己的那间单身公寓中得到更多的答案——那台陷入古怪状态的电脑对他后续输入的任何问题都不再有回应，维持着一如既往的缄默，就仿佛此前突然加载出来的月球图片只是他自己产生的幻觉一样。
但即便没有更多的答案，邓肯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真的触碰到了那个很关键的……部分。
故乡世界的“月球”，出现在这个诡异扭曲的世界上，哪怕只是出现了一个“模型”，一幅图画，甚至一个概念，都足以说明一件事情：
他曾以为相互隔绝的“两个世界”，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泾渭分明”。
但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他共享这些秘密，没有任何人可以和他一起分析这件事情，包括对他无条件信赖的爱丽丝，也包括桌上这个看起来忠心耿耿的山羊头。
邓肯轻轻呼了口气，抬起视线，看到山羊头仍然在静静地注视着自己，那双黑曜石镶嵌而成的眼球中仿佛泛着深不见底的黑暗阴影。
“船长，您永远可以信赖您的大副。”它十分认真地开口道。
“我知道，但并不是所有问题你都能帮上忙，”邓肯轻轻摇了摇头，但这一次，他的表情温和了少许，“你有心了，不过我们还是讨论讨论这次的旅程吧——我们就要前往南方的精灵城邦了，你对‘精灵’这个种族有什么了解吗？”
“我还记得他们……”山羊头立刻开口，就仿佛脑海中早已酝酿着什么话语，但刚说完就有点卡壳，迟疑半天才继续说道，“啊，好吧，我跟他们的接触也不是很多，但我知道，精灵这个种族在数学和机械领域有着极高的天赋，还有很独特的历史传承与一些古怪的信仰、习俗，不过比起这些，精灵更为人熟知的是他们奇妙的，对‘美食’的理解……”
“对‘美食’的理解？”邓肯皱了皱眉头，“这句话似乎颇有深意？”
“精灵的味蕾与其他种族不同，因此他们总是会对传播到他们城邦的外来饮食做些大刀阔斧的本土改造，”山羊头颇为委婉地说道，“因此我之前就想提醒一下妮娜小姐来着，希望她不要对轻风港的甜煎饼抱有太高的……期望。虽然世人都说轻风港汇聚了文明世界各个城邦的特色饮食——但他们可没说精灵是怎么把那些食物混合起来的。”
邓肯：“？”
“简而言之，精灵会在甜煎饼里塞进辣椒和发酵到开始冒泡的陈年奶酪——最终混合出一种震撼灵魂的味道。虽然我个人觉得这还是挺有创意的，而且起码比蜜糖猪大肠和酸辣羊眼派正常多了。”
邓肯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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