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儿在一个简易棚中醒来,她推开门,看到周围的人衣衫褴褛,形容枯槁,很多人都驼着背,直不起腰来,眼神麻木。有些人走着走着就会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看着他们,赵灵儿想起以前村中养殖户圈里等待被屠杀的肉猪。章北神都储藏区是一块东西连绵350公里,南北长为270公里的隔离区。往东看,就是巨大的工业区,高耸的烟囱,低矮的厂房,显得压抑而不和谐。据说因为上空的冤魂太多,来不及散去,那里的天空总是一片乌黑,看不到几缕阳光。乌云正在向这里不断移动。整个储藏区被划分为3个大区,每个大区包含7个左右小区。最靠近工业区的是a区,大约关押了30万人。稍远一点的b区容纳了90万人,最远的c区则有近200万人。a区的祭品将最先被献祭,那里的环境也最差,整个区域完全露天,没有任何遮蔽设施,甚至连一顶帐篷都看不到。人像动物一样,要么趴在地上,要么挖一个地洞钻进去。他们在a区最多待一两天,就会被送进毒气房。其次是b和c区,那里的环境稍微好一些,因为他们会住的比较久。b区大部分人都有一顶帐篷,而c区建起了上百栋简易房,还有彩钢板房和帐篷。放眼全世界,其实都能发现这个规律。距离神都越远,收容、储藏、中转的环境往往就越好,因为他们需要长途跋涉抵达神都。祭品一旦死在路上,是无法完成献祭份额的。无论a、b、c哪个区,周围都是五米多高的高压电网,每个区周围都建有坚固的堡垒和高高的哨塔,上面架设着各种骇人的重武器,令人望而生畏。天空中既有盘旋的直升机,还不时飞过几架无人机。如果赵灵儿能看得更远些,就能看到在遥远的c区,不时有巨大的押送车辆开来,从车上卸下成批的“祭品”。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形,通过一条条走道。在这之前,他们所有的个人物品都被没收。在长长的走道两侧安装有消毒喷头,为了防止他们将病菌带入储藏区,造成祭品死亡。通过消毒检疫区,他们来到一大片空地。“拼命跑,这是对你们体力的监测。如果跑的慢,说明你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为了避免浪费,身体素质差的人会被优先献祭。至少会被分配到b区。所以,跑吧!”行政者一声令下,刚开始大家还将信将疑,但只要有一个人跑起来,其他人就会迅速追上去。行政者没有撒谎。人的身体素质的确非常重要,对储藏区的管理既要考虑成本,又要兼顾效率。这里极像监狱,又像一个巨大的养殖场,只不过养殖的对象是人类而已。在储藏区,人命是最不值钱的,因为要管理和献祭的人太多,所以秩序才是第一位的。赵灵儿看到不远处的铁丝网上写着巨大的b-2,看来自己是被扔到了b区。是谁把她扔进来的呢?日上三竿,储藏区中所有的人都开始往铁丝网边上移动。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也在拼命向铁丝网边上爬去。没过多久,赵灵儿看到穿着黄金制服的人出现在铁丝网边上,身后跟着巨大的卡车,卡车上站着身着黑衣的行政人员。看到他们出现,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只有赵灵儿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车上的管理者看到赵灵儿依然站着,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开去。所有人四处寻找,回过头,看到赵灵儿依然站着,都怒视着她,有些人恨不得冲上来将她撕碎。一个老奶奶用力拉了拉赵灵儿的胳膊说道:“快跪下,要不他们会不给我们食物的。”赵灵儿这才明白。虽然不情愿,但不能害大家吃不到饭,于是也跪了下来。看到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餐车才停了下来。食物被分成一小袋,只比喜糖袋子略大一些。里面是混着一点点蔬菜的大米。并没有出现赵灵儿担心地互相争抢食物的画面,身体好些的人瞅着天上,努力跳起来,接住食物。身体虚弱一些的,只能呆呆地盯着地面,看有没有别人没有接到的食物。赵灵儿注意到在铁丝网旁边还有一些人,他们看到食物,一动不动,只是盯着祭品,不时喊一两句:“不要抢!不许抢!不要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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