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相对逢数载，今朝了悟
敖冽轻轻摩挲她的侧脸，指尖一片冰凉，原是泪水漫下来。
毕月歪过头静静看着他们，突然间安静，一股凉凉的、侵脑入心的苦感缠绕上来，毕月说不上来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并非她不相信蛟牙和源儿，可是，真的可以么？
自古龙蛟不两立，龙、蛟之子不容于世，凡有违此条例者，受雷刑，永除仙籍，堕无间地狱。
那可是毕月自小便被四金乌带着背诵的天条，一字一句，再熟悉不过。
毕月的目光移到一旁，用袖子重新盖在脸上，缓缓道：“去甘渊。”
“甘渊？”敖涟的语气中带着沙哑味道。
“甘渊是旸谷腹地，只有我和十哥进得去，最是隐蔽。”自己也酸了鼻子。
“不行，源儿再也不肯连累你了。”
毕月站起来，依旧红了眼，吞吐道：“如何才是不连累呢？”
敖源默然，想了许久才说：“源儿已经负了北海，决不能再让你们旸谷遇上灾祸。”
“源儿，”毕月起身爬过去，道：“试问这三界有几人敢为难旸谷呢？再者，我说一句话，你莫要生气。四海龙族人丁广多，你不过是一个公主，丢了就丢了，又怎会提及愧疚相负呢？”
敖源摇摇头，道：“毕月，你不懂。”
“我已寻好了去处。”
毕月还想辩驳，敖冽便直接开口，牵起敖源，三人复穿行林间。
三人从一处幽深的林子外停下脚步，敖冽盯着林子发呆。
毕月转身，那林间多瘴气，越往深处似乎林子越密，土壤温润潮湿，气息干净灵动，道：“这下面还有地方？”
“怎么说？”
“此地，有勿闻果。”
敖源问道：“什么是勿闻果？”
毕月转头道：“勿闻果多生长在谷地，喜阴湿雾瘴。长得……似幽兰之貌，青翠长叶，叶片合拢之处往往生出珍珠大小的蓝色花骨朵。蓝色的花苞在深谷之中虽美，却也有不足之处，如同这世间所有。这花一来无香，二来花落之后生出两颗青红不同的浆果，对于凡人来说，前者有断肠之效，后者有忘忧之用。”
敖冽道：“既要断肠忘忧，所以被那些痴情人称作‘勿闻’？”接着转向毕月道，“我猜，你是有上古神力的吧。”
毕月仅仅一笑没接话。
敖源偏头问道：“上古神力？果真？”
毕月一摊手，不置可否。
“试试不就知道了？”敖冽道。
敖源小心翼翼握住毕月的手，轻轻幻化法力。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两人重叠的掌心之上冒出一个小小的气泡，里面包含着一小束极脆弱的小草，气泡所升之时，周围林中升起腾腾雾气，草木突显生气。
敖源笑着准备戳破，谁知那气泡缓缓落下，小草在毕月的掌心扎了根，脚下土地似乎如地裂前的异动。
敖源惊讶着退后一步，道：“原来你不仅有扶桑神力，还有地脉之力！”
敖源面色苍白道：“上古五神力金火、扶桑、龙珠、地脉、混沌，你竟独占二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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