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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津是昨天上的山，在山顶旅馆住了一宿，没想到下山时在峨眉山白龙洞和竺玲遇到了一起。几年来积聚在卫津心里对竺玲的爱恨情仇和满肚子委屈一下子都涌现出来。卫津向竺玲询问了工作、学习和家庭生活的方方面面，竺玲都一一如实作了回答，只是曈曈的真实身份瞒着卫津。卫津还向竺玲问起穆雪的情况，竺玲说虽然他和穆雪的妹妹穆云在一个单位工作，但是他总觉得对不起穆雪，不便向她妹妹打听穆雪的事。
竺玲一天之内步行上下峨眉山，虽说年轻力壮，但是最终走下山来，两条小腿肚子象灌了铅，是那样的沉重而麻木，几乎不能蜷缩，好象不是自己的了。幸好有卫津陪着一起下了山，及至回到西南交大已是残阳西下，下午五、六点钟了。卫津让竺玲陪着她在学校食堂一起吃了晚饭，晚饭后卫津陪着竺玲到招待所坐了坐，他们回忆起在南京学校和东海邮电局的往事，甜蜜、徬徨、失落、伤感，不禁浮想联翩。卫津没和竺玲谈起自己婚姻家庭的事，竺玲也不便问。
卫津问竺玲：“玲子，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还象在诗里写的那样常常想起我？”
“是。”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在我脑海中出现？”
“大概在梦里吧。”
“我常常会做迷幻离奇的梦，你和孩子断断续续会在梦境中出现，有时你和女儿随天使神游，有时又被魔鬼抓去，我向你大声疾呼，你视而不见，要向你奔去，腿却迈不向前，我的心都碎了；醒来时，一头冷汗，浑身湿透，腿肚子又抽了筋。”
“津津，是我辜负了你和孩子。我本来是想为你好，没想到却害了你，实在是对不起了！”
“现在来解释，说对不起还有用吗？”
一声叹息，竺玲脱口而出，随即有晶莹剔透的冷霜凝结在心头。
竺玲明天准备乘车回东海了，卫津要竺玲再陪她到乐山大佛去看一看，久别重逢，竺玲不便拒绝她，也就同意了。
乐山大佛矗立在泯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汇流处，湍急的江水沿悬崖绝壁顺流而下，大佛日夜俯视滚滚江水奔流向前，耳闻目睹了三江的喧嚣和沧桑。沿江峭壁上修有栈道，栈道两边有铁索可扶，站立在笔直陡峭的绝壁上，俯视奔腾呼啸的江水，你必然会陶醉在雄浑壮丽的山水中，让精神得到升华。来到大佛脚下，没想到大佛脚面竟然比人还高，以山雕切而成的大佛要耗费多少人力，历经多少年，才得以落成这一世界奇观。
卫津说神秘的乐山大佛是她和竺玲久别重逢的一个见证，要两个人在大佛前拍一张合影，竺玲本不愿意照，但是拗不过卫津也就顺从了她。
乐山一别卫津去峨眉回了西南交大，竺玲则经峨眉去成都返回东海。临别前竺玲想问刘晓兵的情况，
卫津说：“你打听他干么？我不愿意说起他再回想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一下子封住了竺玲的嘴。
火车临启动前，竺玲又凝神看了看卫津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脸，那是他的初恋和真爱。卫津向他挥了挥手说：“一定记住：代我向季姑娘问好。”
竺玲清清楚楚地看见卫津美丽的大眼睛闪出了泪花。火车启动了，竺玲聚精会神地凝视着车窗外，想再多看卫津一眼，谁知眼泪却模糊了所有的视线。突然间，竺玲脑海中出现了一丝遐想：假如人生可以重新开始，机会可以重新选择，他一定会不计后果选择激情和浪漫，而不要冷静和深思，让爱情顺其自然无拘无束地发展。
竺玲在成都省教委招办反映了自己的情况，办公室的同志仅是把情况记录在案而已，竺玲自己也明白不会有什么结果。那天天下着小雨，竺玲出省教委，冒着濛濛细雨参观了杜甫草堂和武侯祠。杜甫穷困潦倒、身居茅屋且忧国忧民，写下《茅屋为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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